丁小宁这个问题,还真是问得陈太忠挺尴尬,为什么?因为她说的现象,是客观存在的,唯其真实,所以才闹心。
他是穿越回来的,却是想不起来十年后还有类似疯涨的时候,但是小宁的话提醒他,有些人移民,只是为了保证部分可怜的积蓄,不要被可能的通胀冲得缩水。
这样的担忧错了吗?陈太忠虽然不愿意承认,却也不能说人家这么担忧不对,那么接下来的问题,他真的无法直面——为了保全财产而移民,该受到指责吗?
当然,大家都知道,以保全财产为目的而移民的主儿,多数都走的是投资移民的渠道,而想要在国外继续保持生活质量,也需要相当的资本。
所以这些人就算留在国内不走,哪怕财富再缩水,活得也会比大多数人滋润,但是这个现象不能成为理直气壮的反对理由——我做了什么错事,凭什么我的积蓄要缩水?
这个问题是无解的,陈太忠想来想去,也只能用阵痛来解释——事实上,他也非常讨厌“阵痛”这个词,撇开他接触过的凤凰纺织厂的坐台小姐不说,只说他老爹所在的电机厂,若不是搭上了科委的疾风车厂,被阵痛也是早晚的事儿。
闹心,真的太闹心了,不过陈某人已经找到了一种有效地纾缓压力的办法,而湖滨小区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美女,于是陈主任开始对付各种“两个基本点,一个中心”……
然而在极度的欢娱之后,他对这个问题还是有点耿耿于怀,发了一阵呆之后,悄悄地起身来到二楼客厅,随手打开一瓶啤酒,慢慢地边喝边琢磨。
“还在为小宁的问题头疼?”一个略带一点沙哑的声音传来,不知道什么时候,刘望男穿着睡袍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。
棉质睡袍尚未及膝,两条白生生的长腿就那么裸露着,睡袍中间,一条腰带很随意地挽了一个松松的活结,上身的衣襟敞得很开,露出一片雪白和圆润的起伏,可以确定,她的睡袍内,定然是片褛不存——如果不算脚上那双棉拖鞋的话。
令陈太忠惊艳的,却不是那勾人心魄的肌肤,而是刘大堂洞察人心的能力,她款款坐下,“好像你现在挺不爱听移民这个话题的,但是以前你对马疯子移民的态度……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那能一样吗?我现在查的就是干部家属的绿卡和移民、还有经商,”陈太忠很郁闷地叹口气,“有一点做了无用功的感觉。”
“但是马疯子又不是干部,也不是干部家属,”刘望男微笑着发问,一边问,她一边探手从他手里拿过啤酒,咕咚咕咚连喝两口,“官和民,能一样吗?”
“没错,不能一样,”陈太忠一拍大腿,终于从这纠结的心态中脱身出来,民众担心政策变,那是因为他们无力影响政策,又有很多人的初始积累见不得光,跑到国外是一了百了。
更有人是贪图国外优渥的物质生活,才出去的,那些发达国家已经多少年的发展,已经有了雄厚的经济实力,和完善的物质基础,更有相对健全的社会保障体系——这一点,是发展中的中国所不具备的。
所以,一般人若是有充足的理由移民,那是无可厚非的,但是对干部家属来说,就不是这么回事了。
关于对将来政策和前景的不确定姓,每个人都有资格担忧,但是有的人的担忧,是可以说得出来的,可干部家属的担忧——说出来就是耻辱!
为什么?因为你是政斧官员国家干部,你自己都对前途没信心,还做什么的干部?还怎么领导人民群众发展?辞职罢,辞职之后……自然就不是干部家属了。
对国家干部而言,这个要求听起来似乎有点不近人情,然而陈太忠认为,就应该是这么一个因果关系——你既然做了父母官,就要有为人父母的觉悟,搞得连亲生子女都跑到外姓人家去了,辖下这帮后娘养的百姓,会认可你吗?
所以,普通百姓可以移民——包括一些用非法手段完成了原始积累的主儿,反正移出去容易,移回来就未必容易了。
像马疯子这种,移民出去了,还要回国挣钱,陈太忠就有点鄙薄,有本事你移出去之后,赚外国人的钱补贴家里啊。
现在倒好,你移出去还要回国挣钱,保障你在国外的生活,这真是里外不分!
不过这些说的,还都是些民间的事儿,说起官场里的事情,就更有琢磨头了——身为国家干部或者说干部家属,你对国内现有的制度有点担心,想移民?
担心的话,你去干好它嘛,没这个信念,只想捞钱去国外养老,那就不要当这个官——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,你都对中国的官场失望了,还当的什么鸟官?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