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农民们真的苦啊,”陈太忠看见直到现在,那赵铁居然还是不醒悟,站在那里大喊大叫,禁不住叹口气摇摇头,“合着他现在都没觉得,不花钱在别人的鱼塘钓鱼,是错误的……只觉得我不该打人。”
这就是习以为常了啊,想到这里,他禁不住又叹一口气,“占别人便宜,占得这么理直气壮,啧……”
陈主任这话说得情真意切、悲天悯人,可是听在别人耳中,就未免有点装逼了,你才把两个人打到水里,现在倒开始装善人了?
不过,既然陈主任的身份暴露了,在垂钓的人也纷纷地收拾钓具,眼瞅着都四点了,差不多也就该走了,可是接下来,有个问题摆在了大家面前,今天这钱……该咋算呢?
陈太忠的意思,大家都听明白了:今天本来不想多事,但是有人上杆子找揍!
这倒也是,来白钓鱼的,大都是场面上的人物——起码来的人也是这么认为,我们比之陈主任,那是略有不如,但是跟你刘老汉相比,那就是天壤之别了。
遗憾的是,财政局赵局长的弟弟跟人家掐了起来,而陈主任眼下明显是怒气难消,如果不给钱,那就难免有挑衅之嫌。
可是要给钱的话,谁吃撑着了来这里钓鱼?而且平曰里大家在刘老汉面前摆架子摆习惯了——这么把钱给了老汉,感觉面子上挂不住啊。
这么想着,大家收拾渔具的动作登时慢了下来,打定主意不做这个出头鸟,纷纷用眼角的余光东瞄西看,看谁先出这个头。
有耐心的人有福了,还真有人出这个头,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收拾好东西站起来,右手是渔具箱子,左手是空荡荡的网兜——冬天的鱼真的不吐饵,但是咬钩也难。
他冲刘老汉点点头,“老汉,今天没带钱,下次跟你一并算了。”
“慢走啊,”刘老汉憨笑着点头,他也知道对方口中的下次,多半是没有下次了,但是……没有就没有了,莫非我还会嫌钱烧手,求着你们来祸害我?
他没钓到鱼,空手走了倒也问题不大,不过他这算做了一个很糟糕的样板,一边又有一个凑过来,手里拎的水桶里,却是有两条一斤左右的鱼,他摸出一包红塔山,“老汉,我也没带钱,这盒红塔山我才抽了四五根……”
“下次,下次一起算,”刘老汉不接那盒烟,红塔山一盒十块——虽然那位可能抽烟不需要花钱买,但是对他来说,十块一盒的烟太奢侈了,宁可存着一个虚妄的念头,他也不会忘记节俭,万一人家真的会再来呢?
其实,他给第一个人开了口子,后面就不好再针对了,白凤乡才多大一点儿?
“下次一定跟你算清,”这位笑眯眯地点点头,也转身走了,看那样子,是挺感激刘老汉给自己面子的——实情到底如何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这时候,赵铁和那年轻人也爬了上来,脱掉湿漉漉的外套,裹上放在一边的大衣——钓鱼是需要静坐的,室外垂钓的时候,一般人都会多带点衣服。
这帮人收拾利索了,恨恨地瞪陈太忠两眼,也要往外走,冷不丁陈太忠发话了,“那俩落汤鸡,把费用付了!”
“我们没带钱,下次一起给!”有人冷冷地回答,他们心里肯定愤愤不平。
“没带钱,把手机押上,”陈太忠哪里肯吃这一套?他微微一笑,“你们钓鱼也就算了,还进鱼塘非法游泳,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污染,你俩……每个人罚款一千。”
“你……你欺人太甚!”赵铁心里这个气啊,真的是没法说,一时间也顾不得传言中陈太忠有多牛气了,“你把我俩踹进池子里,我还没跟你要医药费、精神损失费呢。”
“想要医药费?好啊,”陈太忠笑眯眯地走上前,上下打量对方一眼,他笑得很灿烂,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,赵铁总觉得有点瘆人。
“我这人从来不心疼医药费,给你五十万,行不?”陈主任的话,还真的有点瘆人,他笑得越发灿烂了,“让我想一想啊,你得伤成什么样,我就该给你五十万……呀,你不值这点钱,要不连你哥也一起算上吧?”
“铁哥,走吧,你别惹事儿了,”认识李凡是的那位苦口婆心地劝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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