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移动是条管企业,直属中国移动集团管理的,但若是有人认为央企不用理会地方,那可就大错特错了。
聂启明当然知道这一点,作为曾经的一厂之长,他非常清楚“省委”两个字的威力——其实,就算省政斧出面,也是他招惹不起的。
所以,听邓亮说出这话来的时候,不管聂总愿意不愿意,都必须安排人去素波市移动走一趟了,于是他打个电话给张复生,“复生,在哪儿呢?”
同样是张沛林的人,但张复生是副总,聂启明再强势,同其说话也得客气一二,更何况他是打算指派张复生去救火,怎么能态度生硬?
“医院输液呢,”张总的声音,从听筒里传来,“前两天那场雨,搞得有点热伤风,今天严重了……聂总有什么指示?”
“哦,那算了,”聂启明听人家这么说,也只能罢休了,最近他还抻着张副总呢,收了人家两项签字的权力,现在总不能让人家拔了针头帮他去和稀泥——就算他说得出口,张复生也铁铁地不会去,那么,他又何必丢这人?
更别说那家伙的声音洪亮得很,根本听不出来伤风的味道,这是摆明了,要看他的笑话!
聂启明想得一点都没错,张复生不但清楚陈太忠跟张馨的关系,陈主任还找他打听无线模块的事儿来着,他怎么会不明白姓聂的遇到了什么麻烦?
不过,张馨也知道,最近张副总夹在中间难做人,这件事并没有同他商量,倒是刚才张复生听说,门口有警察抓人,一了解是天讯公司的,二话不说站起身就走人了。
他猜得到聂启明不会轻易认输,那么他就很有可能成为一个棋子——张副总和张馨全是张沛林的人,他若是被抓了壮丁去劝说,会有很强的暗示效果。
而且走出去之后,他还给张馨打个电话,不过这时候,张馨的手机已经很热闹了,他孜孜不倦地拨了十分钟,才终于打通。
打通之后,他略略了解一下情况,听说她是告了天讯的人诈骗,说不得又出个馊点子,“小张,我记得你以前是机房的……会不会调通话记录啊?”
“我正在往机房赶,谢谢张总提示,”张馨笑一声,她自己就能想到这一招,万一天讯那边,一时半会儿打不开口子,那李总的手机通讯记录,可以成为一个佐证。
你要告我违规艹作?对不起了,看一看这天讯的老板,都是在跟谁联系吧,姓聂的你既然不考虑别人的死活,那我就弄你个半死不活!
她想得到,陈太忠也想得到——论起算计人的能力来,他是一等一的强悍,他甚至不忘记提示张馨:要去就是你自己去,还得紧赶紧地去,千万不要指望别人,聂启明一个电话,就能让机房阻止别人调单子,甚至不排除抹去一些通话记录的可能。
记录可以抹吗?对此,张馨可以负责地回答:理论上绝对没有问题,只是走流程要麻烦一点罢了。
她本就是机房的老人,虽然不是专业出身,但是调个话单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,走进机房的时候,她二话不说就输入了自己的通行证和密码,别人还没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呢,单子已经刷拉刷拉地往外出了。
机房的这个管理,是个漏洞,她人都走了,通行证依然管用,不过这也难怪了,都是系统里的自己人,谁还防着谁?
一般而言,机房管理人员的通行证,都是级别最高的,张馨的级别,也就是比能做局数据的技术人员差一级,这种核心通行证,三年都未必有人整理一次。
其他人不明就里,还凑过来开玩笑呢,说张经理宝刀不老啊,您今天倒是有空,不过……想调话单的话,您打个电话不就完了,还用得着亲自跑一趟?
正说着呢,机房总工走了进来,见到她就是脸色一变,“张馨……你怎么进来了?你这手上拿的是什么?”
“调了点话单,”张馨不动声色地回答,这机房虽然是素波机房,但事实上也算省公司的机房,是两家共管的,像这机房的总工,就是省公司的人。
“啧,你怎么这样?”机房总工的脸,登时就苦了起来,他才接了省公司的电话,要他屏蔽几个数据,还说数据屏蔽之前,禁止素波分公司的人调话单。
他一见张馨来了,还调了话单,心里登时就明白,省公司为什么对自己下这个命令了,“我说,你都不是机房的人了,这个……程序不对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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