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洪涛敬一圈酒之后,心里也是暗暗地惊讶,这一桌人还真没几个含糊的,尤其是祖宝玉和王启斌,祖市长是堂堂的副市长混在这里,而王处长来自见官大半级的省委组织部,还是三大处的处长。
“小那不错,超过老书记只是个时间问题……桐花万里丹山路,雏凤清于老凤声,”他笑着夸奖那帕里,还抬手拍一拍对方的肩头,“好好干,让碧空人也看看咱天南出去的干部。”
他这话,却是惹恼了一个人,谁?蒙勤勤,按说这崔洪涛扶正,是得了高胜利大力推荐的,但是说句实话,要是没有蒙艺点头,那就是四个字——白曰做梦!
其实崔洪涛的上位,跟他自己的那点人脉,还真的没什么大关系,主要就是高胜利的推荐,而蒙书记因为顶了夏言冰捧起了老高,正担心黄家为难自己,所以在交通厅厅长一职上,就是快刀斩乱麻,直接规规矩矩地递补,也省得别人借此生事。
崔洪涛在蒙艺走后,就倒向了杜毅,这个无所谓,人在官场哪能不站队?但是他站队之后,积极地在厅里搞“去高化”,这就让秦科长有点不耻了——高胜利虽然生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,但好歹是人家把你推上去的吧?
所以她听到“碧空人”三个字,真是不尽的新仇旧怨涌上心头,因为她觉得,这有影射她老爹的嫌疑,我老爹现在是碧空一把手——不知道这算不算碧空人?还是说……你在笑话我老爹离开天南的时候,比较仓促?
于是,她重重地哼了一声。
“崔厅您这过奖了,”那帕里面容一整,正色回答,“我现在有点小成绩,全是老板手把手带出来的,没有老板,我还浑浑噩噩呢。”
在这一桌,他最为着紧的就是老板的女儿了,不怕说句势利点的话,他宁可让陈太忠暂时不开心,也不能让蒙勤勤感觉委屈——太忠那是兄弟,真有误会,事后解释都有机会。
而且,让他搭上蒙书记线儿的,是陈太忠,但是亲口向老板推荐他那某人的,还就是蒙勤勤——没错,蒙勤勤是打了“陈太忠推荐”的名头,可她是最终促成此事的人。
反正这一桌,最不用忌惮崔洪涛的,就是他那某人了,他自然不介意表现得傲然一点。
“咳咳……能饮水思源,现在的年轻人里,很难得了,”崔厅长却是没防到,自己的话让蒙大小姐不爽了,只能暗暗苦笑,自找台阶下了。
按说蒙勤勤只是蒙艺的女儿,而且天南现在势力最大的黄系和杜系,跟蒙艺都不对付,但是这一桌上,可全是能跟蒙系挂得上勾的,那帕里更是蒙艺的现任秘书,他哪里敢随便放肆?
更别说这桌上还坐着一个陈太忠,他要是敢欺蒙艺去了碧空而口无遮拦,这艹蛋小子撒起野来,那可是连杜毅都不好护得他周全——杜书记再大,大得过黄家吗?
反正蒙艺当年对他也是有恩的,崔厅长没胆子计较,也不能计较,他可以反高胜利的水,却是没胆子反蒙艺的水,于是只得干笑一声,侧头看一眼陈太忠,“太忠,你们那个定位系统搞得不错,我正考虑向全省推广的必要姓。”
“那谢谢崔厅了,”陈太忠笑眯眯地点点头,大家正奇怪太忠今天挺好说话,不成想他紧跟着就来了一句,“我会向许纯良主任反应的,至于我现在……正在省文明办帮忙,搞精神文明建设呢。”
这就是将糖衣吃了,炮弹丢回去的真实写照——老崔你答应帮忙了,领情的可不是我,而是许纯良,许绍辉和杜毅,可不是一个阵营的哦。
崔厅长你要是想后悔,麻烦你掂量一下,在天南,许绍辉是没杜毅大,进了燕京之后,谁家的势力更大,那就不好说了,而且老许可是省纪检委书记,而你这交通厅,在哪个省都是重灾区——真要有人搞事,有许书记配合,杜毅未必护得你周全!
崔洪涛笑着点点头,面皮却是有点僵硬,好死不死的,高云风在这个时候插嘴了,“纯良的飞机四点到吧?这小子一去天涯就是这么久,回来让他请客。”
高公子是有意给崔洪涛难堪呢,反正许纯良是他的同学,他不怕这层关系被人知道——老崔你不是牛逼吗?觉得我老爹不顶用了,想不到我们高家还有同学,还有朋友吧?
看着崔厅长讪讪地离去,那帕里摇摇头叹口气,“崔厅当年,还是很乐于助人的,这搭上杜老板以后,脾气就变了。”
他本就在外地工作,老爸也退休五年了,自然不会忌惮杜毅,更别说这一桌人的底细他都了解,没有一个是杜毅的人,所以以他的谨慎,都不怕说这话。
“人总是会变的嘛,”虽然这一桌全是跟蒙艺有关的人,但是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接口的,也非陈太忠莫属了,他撇一撇嘴,丝毫不以为意地回答。
其实,他的心里也有点暗暗的感慨:跟杜系人马,是越来越不对付了啊,省委里有个死对头张汇,交通厅的老崔,也是越走越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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