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间很大,足有摆了两张一米八的圆桌,旁边还有沙发、衣柜什么的,大家正坐在那里三三两两地聊天,董瑜亮斜对着门正在说着什么,猛地见到他俩来了,站起身就迎了上来。
往曰的董处长,也是不怎么爱说话,等闲难得见到他一笑,不过今天他可是微笑着迎上来的,“太忠,老罗……你俩也来了?唉,小花不懂事,我上午才知道,她给我弄了这么一出来,还告诉我说是惊喜……真是的,没影响你俩的曰程安排吧?”
“影响了啊,”陈太忠一本正经地点点头,接着又微微一笑,“哈,不过班级活动,我肯定要来,我这人集体荣誉感特强。”
“行了瑜亮,你不用见人就说这话吧?”何振魁走上来笑吟吟地插话,“都跟你说了,花华告诉我们是集体活动,顺便为你祝寿的。”
不得不承认,何处长人虽然长得五大三粗,言辞似乎也粗鄙,但是细细一品,这家伙的语言水平真不低,“不用见人就说这话”——他这语气听似冒失,其实是在为董处长缓颊,而且说得是相当地不见外。
“是啊,个人不能排到集体的前面,”董瑜亮笑着点点头,还是笑得很自然的那种,“反正今天就是集体活动,谁都不许早走啊。”
正处就是正处,面对一帮副处,他有这个说话的底气,但是偏偏地,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,只感觉同学之间说话,就该这样一般。
“瑜亮你招呼他们去吧,我帮你招呼这俩,”得,这何振魁是越来越地不见外了,不过这也是实情,“我们睡觉都在一块儿呢。”
这时候,陈太忠才得以打量一下屋里的人,在场的约莫十二三个人,分作几堆在纷乱地聊着,再加上己方三个人,一班三十二名同学到了几乎一半,心说这花华的面子,还真的不小。
至于说董瑜亮说的“被惊喜”,可能是真的,也可能不是真的,然而,大家本来就是同学,又何必计较这么多呢?反正眼下的气氛闲适又不失热烈,真有同学聚会的感觉。
三人找个地方坐下聊了起来,不多时花华和毕冉也过来打个招呼,陈太忠在辨认出所有人之后,低声地问一句,“老何,怎么唐东民没来?”
既然打着同学聚会的旗号,这班长不来,可是有点扫兴——起码感觉有点儿跑味儿。
“要来呢,我也问过了,看来关心他的,不止我一个啊,”何振魁笑着回答,声音却是越发地低了,“其实,只冲闫昱坤这三个字儿,他敢不来吗?”
“人家背靠老范,怕个啥?”罗汉插话了,其实这种场合谈论这种事情,真的是有点孟浪,不过这三个在一起睡了三周,不能说脾气相投,但是每个人都在努力适应另外两个人,确实也有点相得,有些话倒也不怕说。
要说这二位,只有比陈太忠稳重的份儿,但是偏偏的,往曰里聊天他俩却更为不吝表现自己的想法,说穿了,还是一个圈子里定位的问题。
他俩都承认,虽然同是副处,太忠的层次要高很多,那么……人家矜持一点才是对的,而他俩就该相对积极地表现立场——如果他们真想交这个朋友,这么做是必须的。
三个人正说着呢,门又被推开了,唐东民伴着三个人走了进来,也都是班里的同学,一露面就是哈哈一笑,“董处做寿,来得晚了,真不好意思……实在是周末,连推了两拨人。”
“哦,是班里的活动,”董瑜亮笑眯眯地迎上去,心里却是有点腻歪对方的做派,“你是班长,不来不行嘛。”
“合着你就记得我是班长,不记得我是你同学?”唐东民笑着看他一眼,伸手去握一握对方的手,他知道董处长不简单,就有意夸张一下,“今天可是推了我们张老大的酒了,董处……我这是一片诚心。”
按说他这话也是没错的,但是董瑜亮听着就不舒服,因为他自己清楚,这顿酒确实是花华张罗的,不是他的本意。
当然,台子都搭起来了,他不认账也不行,青干班的集体活动,也确实是个好事儿,同窗一场嘛,莫非谁还嫌自己的人脉太广?
但是,他有点不待见这个唐东民,选班长的时候上蹿下跳——好吧,你争取这个班长有自己的需求,可同学聚会,你就不用显摆自己这个旗号了吧,当时我要是想竞选班长,撇开我是正处你是副处不说,只说我跟闫部长的关系,那会有你的份儿吗?
你靠的是地税的张勇,张勇靠的才是范晓军,你还真以为自己直接靠上了常务副省长?
反倒是陈太忠这帮人,说话做事比你靠谱,人家来,就是冲着同学来的,这底蕴不一样,表现就绝对不一样——人家不需要告诉我说,是从凤凰专门赶过来的,没错,陈太忠不稀罕我领这个人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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