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秘书长倒是没怎么介意陈太忠,他是惊讶凤凰科委的庞大,连领导层中的副职,都有相关的办公室副主任来对应了,一个小小的市直机关,真有这么多的事儿吗?
“嗯,”张爱国点点头,又恢复了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,他当然不会说他是一个不管事儿的通讯员,于是就要虚张声势,“各办公室副主任对应不同的分管领导。”
这话夸张得,连单仁义都忘了计较对方的级别,下意识地问了一句,“不会吧,你们科委一共几个副职啊?”
“一正八副,”张主任简简单单地回答了四个字,所谓言多必失,他不能再细细解释,要不然万一被人查出来是在吹牛,岂不是很没面子?
“哦,”尤闰生点点头,没表现出太多的惊讶,作为一个处级机关,八个副职真的不算少了,不过他连九个副职的机关都去过,甚至有的地方,科室数量都比不上副职数量多,也就是说一人分管一个科室,都不够分的。
但是单仁义就无法忍受了,麻痹的你们科委有八个副职之多,结果就派来一个副科谈收购,我艹你大爷,不带这么欺负副厅的。
想一想此人又是对应陈太忠的分工,他心里就越发地不忿了,这是姓陈的上次嫌我没出面,有意派这么个家伙来恶心我的吧?于是他似笑非笑地哼一声,“那算了,既然尤主任没空,那我就不打扰了,改天再聊吧。”
“单总你这样,我不好跟老板交待,”尤闰生一见他这样子,也恼了,尤秘书长不想掺乎此事,但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别人破坏此事,曹老板高度重视的事情,哪容得有失?
他微微一笑,将手就放在了旁边的电话上,“我真的走不开,马上要跟进喜市长汇报工作的,你要不信我给他打个电话,你问一下,好吧?”
我艹!单仁义听得暗暗骂一声,这是尤秘书长在将军了,他才不信什么“跟市长汇报工作”的鬼话,但是毫无疑问,以姓尤的在曹老板面前的红火,这个电话一打,不管曹进喜在干什么,人家都会认这个账——没汇报也是要汇报了。
尤其可恨的是,尤闰生这个表态,还含了一层威胁在里面:曹进喜盯着这件事呢,带种的你就不要接待凤凰来的人,看看到最后倒霉的会是谁!
“哈哈,”单仁义没有愧对他的名字,真的是“善解人意”,闻言爽朗地笑一声,紧接着又叹口气,“唉,既然这么说都请不动尤秘书长,看来你是真忙了……那我先接待凤凰来的同志,改天尤总管你一定要赏脸,厂里很多工作,还等着市里指导呢。”
“嗯,只要我有空,”尤闰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,心里却是暗骂,真没想到你一个堂堂的副厅,也会变脸变得这么快,真是个十足的变色龙,不过说实话,见到一个副厅在自己面前任由搓揉,他心里也生出一点若有若无的满足感:知道“天子近臣”四个字儿怎么写了吧?
你且得意着,单仁义知道,自己眼下不能计较那么多,于是怀着一腔愤懑,用很温柔的语气发话了,“肖科长,你可得跟张主任好好做一做工作,待会儿酒桌上见啊。”
“嗯……去哪儿喝酒呢?”肖睦睦这女人,有时候精明,大多时候却是比较糊涂,这话哪里是她该问的?事实上,单总并不是很欢迎她这个人。
酒店定在了“黄金海岸”,这里是落宁市一等一的消费场所,张爱国和肖睦睦拒绝了落自派的车,而是坐了科技厅等在市政斧的红旗7180——陈太忠既然派了自己的小弟去,当然要把相关事情交待清楚了。
单仁义对今天的接触,本来是抱有一定的希望的,但是事情发展到眼下这一步,实在令他有点不快,所以,借着张爱国和肖睦睦坐上别人的车的机会,打了两个电话出去。
于是,坐进包间没多久,一个矮胖的家伙走了进来,单总向大家介绍一下,“这是我们厂的办公室主任小严。”
“单老板你这话,说的有点主观了,”严主任笑嘻嘻地大声反驳,“我比他们年纪都大,该叫我老严了,小严也就是您能叫。”
通常而言,企业里的办公室主任和财务科长,必然是一把手的心腹,这个概率比机关和事业单位的还要大,严主任能说出这么冒犯领导的话,显然是得了机宜的。
张爱国就听出来了,这姓严的显然有影射自己和肖科长年纪小的心思,而在官场里,年纪小那就必然是资历浅地位低——说穿了,人家是笑话自己官小呢。
行,我忍了!张主任的脾气,其实不是特别好,不过这次他是代表陈主任来办事的,自然不能由着姓子来,那么对于这种皮里阳秋的暗讽,也只能听而不闻了。
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聊两句,严主任就擅做主张地发问了,“单总,我中午没吃饱,咱们这……可以上席了吧?”
单仁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门一响,外面又进来一位,中等身材肤色白皙戴一副眼镜,看起来不到四十岁,单总赶紧就介绍了,“介绍一下,这是贸易厅办公室的王敢王主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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