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回事啊?”刘拴魁终于冒头了,很沉稳的样子,他对旁边的人直接无视了,走到陈太忠面前,眼光瞥一下那俩美得祸国殃民的外国美女一眼,又侧头过来笑着发话了,“太忠,不要冲动嘛,有什么事儿,慢慢说不成吗?”
“没啥啊,老刘,”陈太忠笑着答他,顺便冲小个子努一努嘴,“这南山分局的人要抓我走呢,我在这儿被人敲诈勒索,他们视而不见……这还是[***]的天下吗?”
你小子忒没大没小了吧?叫我老刘?刘拴魁听得心里略略有点不舒服,正说这是怎么回事呢,就听那被陈主任指着的小个子冲自己发问了,“你是谁?”
哦,小陈是不想暴露我的身份,刘厅长总算是反应过来这个称呼背后的味道了,可是他既然都来了,说不得侧头跟身后的中年人发问了,“杨主任你看,这是谁啊这么横?”
小个子一看这位,有点傻眼了,来的不是别人,正是市警察局党委委员、政治部杨主任,于是干笑一声,“杨主任你好,我是南山分局的。”
“你们这是……怎么回事?”杨主任皱一皱眉头,他其实一直比较低调的,但是做为局里的政治部主任,毕竟级别在那儿摆着呢,“怎么要把受害者抓起来?”
“这件事我们还没调查呢,不知道谁是受害者,”小个子这时候反倒是硬气起来了,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,杨主任出了名的不管事儿,为人也不强势,他要是坚持原则,倒也不怕别人说,我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——连这“太忠”是谁我都不知道啊。
“这么多人打他一个……谁是谁非你还不会看吗?”刘拴魁冷冷地哼一声,他也知道杨主任为人比较蔫巴,但是他做为一个厅长,跟警察局打交道的机会不多,临时能拎到现场来的也就是这位,事发仓促实在没办法。
小个子看他一眼,连“你是谁”都没兴趣问了,此人能把杨主任拽过来,还敢这么抢着说话,肯定不会差了——太好了,果然这边也有点实力,冷冷地哼一声,却也不回答。
就在这个时候,技术科的人来了,拍了照取了证物,就要带着陈太忠一行人和几个伤势较轻的人离开,说是要去局里细细审问。
“就在这儿问吧,我们看着,”刘拴魁终于是又发话了,这次扶那勇哥的家伙不满意了,瞪他一眼,“我们要是不在这儿问呢?你知道妨害执法的后果吗?”
“笑话,不在这儿问就不行,我还知道知法犯法的后果呢,”刘厅长眼睛一瞪,嘴巴向外努一努,冷笑一声,“你试试看,能不能把人带走。”
就这么一阵儿,外面又来两辆车,车上稀里哗啦地跳下一大堆人来,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,一色的寸头迷彩服,手里也没拎什么东西,就是一条皮带——制式的军用武装带。
只要是个有点眼力的,就看得出来,来的不是混混,是军人,一时间小个子有点傻眼了,转头看向政治部主任,“杨头儿……这是个怎么说的?”
“该怎么问就怎么问,一个人都不许给我走,”杨主任冷哼一声,也不多说,转头走向陈太忠,笑着点点头,“陈主任,没惊吓到您吧?”
“没有,”陈太忠笑着摇摇头,顺手拽个凳子坐下,笑着看一眼刘拴魁,“老刘你也坐,行啊,看不出来你能调得动部队。”
这时间,那帮小业主都吓得散开了,又不肯离开,站在远处张头张脑的,大家只听到那唤作“老刘”的人微微一笑,“没啥,就是军区张政委给面子……”
军区张副政委去年上任的,一来就面临抗洪救灾的事情,接着又是士兵们复员的问题,老张这人想抓一点成绩,想着在抗洪中跟刘拴魁配合得不错,就找到了刘厅长,今年复员的士兵里面不少抗洪英雄,你看咱能不能把“三见面”落实到人啊?
军人复转,民政局在其中是关键的一环,这“三见面”就是部队、民政部门、本人三者共同协商接收事宜,理论上说,这么做能减少矛盾,提高工作效率。
当然……这东西肯定有其积极的一面,不过大多时候也都是走个形势,搁给一般时候,刘厅长也就是泛泛应付了,反正这见面不见面,到最后还都是民政口的事儿,不过那一阵正好厅里妖风四起,刘厅长就极端重视这个工作,要下面各个民政局积极配合。
反正那一阵这件事搞得挺隆重的,连军区方司令都说了,省民政厅做得不错,挺支持咱们的,这次刘厅长过来,怕吃了眼前亏,有心把厅里各处的保安抽一下,既是怕不赶趟儿,又觉得有名不正言不顺的嫌疑,就琢磨一下给张政委打个电话。
张政委上次得了面子,挺感激刘厅长的,听说老刘的朋友被混混围住了,“这个好说……不过刘厅,这带枪过去的话,不太合适,我给你多派点人吧。”
所以,刘厅长此来,不但是叫了市局的杨主任过来,还带了部队,这态度就算挺端正的了……一般人也真想不到,民政厅的厅长能带了军人来。
严格地来说,这次张政委派这么多人出来,刘拴魁算领了不小的人情——这样的人情,他轻易都舍不得用在自己身上,然而,他隐隐地猜出来了,陈太忠最终的目的是烈士陵园,为了极力撇清,他不得不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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