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,陈某人更关心的是眼前的事,酒会结束之后,他假意离开,等在暗中看到最后一拨人离开,才悄悄地溜回去。
“我记得你对曼内斯曼的档案部很熟悉的,”陈太忠有点不想再等了,坐在凯瑟琳的房间里,一边灌着啤酒,一边懒洋洋地发话了,刚才的酒会让他想起了一些东西,“要不你跟我介绍下详细情况,然后你忙你的我忙我的,你看怎么样?”
“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吗?”凯瑟琳对今天的酒会很满意,正余兴未消地细细品味呢,听到他这么说就有点不满意,“要不这样,如果沃达丰真的将他们剥离出售,我负责把大部分的档案搞到手,这样你总满意了吧?”
“要是这样,我当然满意了,”陈太忠笑着点点头,他并不是很想问她缘由——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,当然,他这个肚量也是在官场中锻炼出来的。
搁在以前,他万万不可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容忍别人的隐私,要么,他会对那些隐私不屑一顾——哥们儿的事儿老多了,别拿你那点破事儿来烦我;要么,他就直接辣手催问了:敢吊我的胃口?小子你好大的胆子,你要能痛快点说出来,我就给你个面子,让你死得痛快点。
不得不说,官场中的三年,对某人的影响真的太大了,众多仙人都未扭转了其姓格,而在森严的体制的锤炼下,此人居然情商大进了。
而且,他居然还有心思关心凯瑟琳的安危,“要是很难做到的话,你也别勉强,对付这种事情,我还是比较擅长的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你擅长,从你刚才进门的方式我就知道了,”凯瑟琳笑吟吟地白他一眼,她一直在致力于观察他异于常人的地方——从满床的玫瑰绽放的那一刻起。
虽然在大多数时间里,她喜欢满嘴跑火车地胡说八道,比如说别人一定比他能干,她在不久的将来打算红杏出墙之类的,但是在内心深处,她非常明白这个男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。
是的,他不是路人,能让她在生命的第二十四个年头才付出自己的,注定不会是普通的男人——尽管她其实并没有把那层膜看得有多么重要。
所以,他今天进房间的方式,再次地让她微微地吃惊了一下,继而就想到凭这种能力,没准他把曼内斯曼的档案部搬空,都未必引得起别人的关注——虽然他实在不可能搬空那么多东西。
然而,这么做是有风险的,凯瑟琳非常明白这一点,太忠固然可以将东西弄走,但是这样弄走的东西,根本难以出现在光天化曰之下,少量一点还可能,大量的话就真的太危险了。
她对这种情况有清醒的认识,肯尼迪家族的遭遇已经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,这世界有些人具有不讲道理的能力,尤其是当别人试图破坏他们认可的规则的时候。
那些在金字塔顶端的人,他们在小事上或者会讲道理,在涉及自身利益的大事上,采取极端手段的例子比比皆是。
她的二伯约翰.肯尼迪,是大名鼎鼎的被暗杀总统,仅仅在五年之后,她的三伯父罗伯特.肯尼迪在集会上被枪杀,而罗伯特那时正在参加总统竞选,这仅仅是巧合吗?
只是进门方式?陈太忠笑一笑,也不做回答,却是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,“对了,爱德华希望你明天回请一个酒会,你认为怎么样?”
“我的时间太紧张了,今天才举办了,明天回请有点太快了,”凯瑟琳的眉头微微一皱,她不是不喜欢酒会,而是太喜欢了,喜欢到有点挑剔的地步,“而且在这里,我找不到什么归属感,回头吧?”
“只请少少的几个人,总不要紧的吧?”陈太忠轻声嘟囔一句,心说今天来的人又不全是冲着你的面子来的,有必要回请得那么全吗?
“那你安排吧,”凯瑟琳无可无不可地回他一句,走到梳妆台前缓缓地卸妆,沉默了半分钟才发话,“今天晚上……不走了吧?”
“我肯定不能邀请讷瑞.皮埃尔,”陈太忠恨恨地嘀咕一句,却是答非所问,不过他这话,引得伊丽莎白笑了起来,“是啊,那家伙总往老板跟前凑……”
第二天,教委的人就不用刘园林陪同了,他们找到了导游,倒是袁主任因为有小刘留守,携着夫人出去游玩了,当陈太忠回来的时候,女孩儿们已经打扫完了房间,正坐在大厅里,听刘园林白活呢。
现在的小刘同学,比前两天是放得开一些了,可是猛地被领导撞见,他还是有点手足无措,非常利索地站起身来,磕磕巴巴地解释,“头儿,我在教她们学曰常法语。”
“嗯,”陈太忠不动声色地点点头,一开始他还真有点恼火,心说我再三强调了,兔子不吃窝边草,你小子也算个机灵人儿,怎么就敢这么冒傻气呢?
可是听到这个解释,他就释然了,女孩儿们来做保洁工,按说是不需要学习法语的,不过,学一点简单的法语也能更好地服务各种客人,再说了,既然不远万里来打工,又有学习的机会,她们多学一些东西总是不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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