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是个大忽悠,”陈太忠头都不带扭一下,一边心不在焉地在电脑上玩着“纸牌接龙”,一边信口回答,“沃达丰是运营商,不生产通信设备,他去英国,找马可尼倒是还算靠谱一点。”
原本他就有点好奇,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,能在沃达丰和阿尔卡特之间挑选合作者——这两者关系很近,但是经营的种类,却是有从天到地那么遥远,一个是制造商一个是运营商。
所以,他才有了那么一个问题,他甚至略带期待地想像了一下,若是真能找出两者的共同点来,那他还有机会通过阿尔卡特向沃达丰施加压力。
遗憾的是,杜大卫的答案,就跟陈太忠听到的往事一样,此人在国内找到了一个缺少资金的厂家——严格一点说,那并不是一个厂家,只是原电子部的某个研究所下属的公司。
这其实是国字号的企业,该研究所在通信领域的产品研发能力,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,怎奈生产工艺不行,管理不行,销售能力更是跟不上去,现在就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。
既然是这种情况了,现在又是市场经济的社会,那研究所就想将这一块剥离出去推向市场,正好,这个情况让杜大卫了解到了。
由于这公司本身就位于市区,如果拿来做房地产开发,也有七八千万的价值,再加上公司本身的技术储备,算个一亿二、三的不为多,可是想搞房地产的开发的主儿,谁还会在意什么通信技术?就算在意,也没人有推广产品的能力。
而杜大卫认为自己有推广产品的能力,这地能卖多少钱倒是其次的事情,所以他就想拉个公司注资进来——他也可以投入一部分资金,算是背书吧,因为他在信息产业部有人。
退一万步讲,就算产品销售不出去,至不济这地搞房地产也能赚两个,绝对不是亏本的买卖,所以他才信心满满地来找投资商——地产也是他嘴里的卖点之一,否则陈太忠不可能知道。
可是陈主任一听这路数就毛了,根本就不想跟此人多说半句:你让沃达丰去中国搞房地产?好吧……兄弟你厉害,我陪不起不行吗?
其实,陈太忠都猜到了,这家伙又想借着此事炒一把了,他甚至怀疑,就算那个公司能够借此起死回生并且大赚特赚,恐怕杜大卫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所占的股份。
这不仅涉及到了经营理念的问题,更是涉及到前期运作中的种种可能的承诺——得已的或者是不得已的承诺,杜大卫或者算是小有办法的主儿,但是在阿尔卡特或者沃达丰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,根本不算什么,他想翻悔就要面对可能严重后果。
哪怕杜总在京城有背景,都无济于事,一等洋人二等官,这话说死了的,就算强如黄汉祥之流的老牌汰渍档,也绝对不愿意对抗类似这样的国外大资金。
就算再是太子,硬不过一号吧?人家动一动别人,黄总就得在家里呆一阵,而中国政斧是注重国际影响的,偏偏地,那些商业巨头们,有通过本国政斧施加压力的渠道和能力。
所以,最终的结果十有**是妥协,差别或者只是在股份出售的价格上,仅此而已,不过以陈太忠对杜大卫的了解,他并不相信一个崇尚搞“资本运作”的家伙,会有心思做实体去,赚惯了轻松的大钱,谁会脚踏实地地去搞实体?那太累人了。
杜总也没想到,尼克会将他过去的底子泄露出来,他找议员先生,也是为了游说,所以当然要将自己的一些业绩展示出来,证明自己值得支持。
而尼克却不认为搞资本运作就有什么错——《资本论》在第一卷就说明白了,“资本来到世间,从头到脚,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。”
所以他当然也不怕将此事原原本本讲给陈太忠来听,至于杜大卫找他的真实目的,议员先生倒是没有提,因为……咳咳,陈没有问嘛。
所以,杜大卫根本不知道,他才一开口,人家陈主任就已经知道了结果,而且居然很不客气地反问了一句,“沃达丰也做通信产品的生产?”
“他们会定制一些产品,贴牌嘛,”杜总想不到这一点上被人将了一军,说不得尴尬地笑一笑,“主要是国内通信市场,不对外国运营商开放,他们可以借此抢占一个桥头堡……这是一个经营策略的问题。”
“哦,”陈太忠微微一笑,也没再说什么,不过他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,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出了他要说的话——你丫就扯淡吧。
也正是因为这个表情,没过多久,杜大卫就找个借口羞愧而走,袁主任微微地挽留了一下,怎奈杜总实在有点没脸呆着,陈太忠也没兴趣送出去。
“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背景?”袁珏知道领导的话不假,可是杜大卫那副看起来很有底气的样子,让他多少还是有点忐忑。
“管他什么背景呢?没准就是一个骗子,”陈太忠哼一声,有心再说一句老袁你对他那么客气做什么,不过想到那谷姓参赞,他也就懒得再说了——老袁身板不行,扛不住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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