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邓主任他们倒是见怪不怪了,那小胡甚至有点兴奋,“怕的就是他不开口,开口就不怕他不一点一点挤出来!”
那就慢慢挤吧,陈太忠也认可这话,反正哥们儿最近也放暑假,正好跟你们这些纪检委的学两手——万一哥们儿将来能干到纪检委书记呢?
然而,这个节骨眼上,又出了点小事,证明陈某人跟纪检书记缘分不大,倒是跟组织部长确实很接近,平丕县的党群副书记盯上县长的位子了。
按说,冉旭东的审查结果一天没出来,这位子一天就得空着,别看纪检委把人带走得挺神秘,又是异地审查,但是定姓很重要,没定姓的话,什么都不要说。
至于平丕县县政斧的工作怎么进行,常务副县长就是为这种不急不就的时候专门设置的——县长不在,常务副全面主持曰常工作。
平丕的党群副书记姓马,跟省里的张副省长的老领导有点亲戚关系,马书记平时做事,不是特别靠谱,但是偏偏地,他以为自己做事挺靠谱。
本来冉旭东来平丕之前,他就在为这个县长的位子活动了,不过那时候市里的党政一把手分属省里党政一把手的阵营,张副省长肯定不敢玩这个火,倒是平白便宜了冉旭东。
这次县里又出事了,马书记打听半天,认为自己看得比较清楚了,心说任海东是要往死里整冉县长了,任老板是蒙老大的人,不出手就算了,一出手,冉旭东这肯定是跑不了啦。
凭良心说,他猜得没什么错,任书记来阳光也有一阵了,没什么太大动作,这次拿冉旭东,要是拿不下的话,对他未来在阳光的话语权,会造成很大影响。
而马书记自认,自己卷不进去阳光的旧事里去,是因为靠着张省长,他在地方上行事一向很超然,所以,别人都噤声的时候,他认为自己争取上进的机会到了。
当然,冉旭东的事情尚未定姓,县长一职不可能出现什么变动,那么他就要退而求其次了,我想主持政斧曰常工作啊。
这个主持曰常工作,是个很敏感的风向标,在相当多的时候,主持工作的最终会转正,马书记争的就是这个——县长的位子我看上了啊,我有必得之心!
他把这个想法向张省长一反应,张省长沉吟一下,想说你小子太沉不住气,可是碍于老领导的面子还不好意思说,只能提出中肯的建议,“你先向任海东汇报一下思想,向他表示清楚,政斧工作,最终还是要靠党委来指示方向。”
张省长真的不容易,他知道小马做事有点缺弦儿,可是还不能不管,说不得只能将自己的观点暗示得明明白白,你得向任海东投诚啊,反正小任靠上了蒙艺,红火几年那是没问题的,保不齐就上了副省呢。
没错,明白人都知道,你跟我张某人有点牵扯,但是我能帮你多少年呢?找个阵营投靠,是你该有的选择和觉悟,趁着我现在说话还顶点用,别人也就愿意收留你。
马书记做事,只是不太靠谱,好歹四十出头的人了,他还能这点都听不懂?说不得犹豫一下,给任海东打个电话,说是关于党群工作有点设想,想向任书记汇报一下。
任书记这两天,对这些有点背景的人物特别敏感,马副书记在阳光官场卓尔不群,不属于任何阵营,细说起来是跟死缓的那个书记关系近一点,那也是工作关系——简而言之,只要肯打听的人,就知道马书记背后站着张省长。
任海东知道自己肩负着引蛇出洞的任务,搞明白马书记的来历,他就决定了:这个人,我是要见一见了,看看他要说什么——按说你们一个县的,应该着急撇清才对吧。
不成想,马书记来还真是汇报工作的,听着对方没什么新意的建议,任书记隐隐就有点明白了,这个家伙十有八九是盯上县长的位子了,心说真有不怕死的往上冲啊。
怕死不怕死无所谓,可是你就这么两个肩膀扛个嘴巴过来,就琢磨着县长的位子?我跟张省长又不是很熟,任海东心里有点小不爽。
可是,想一想能借此撺掇着张副省长跟冉旭东身后的人打一打擂台,他又有一点犹豫,能模糊目的混淆视听,还能浑水摸鱼……很矛盾吖,张副省长的势可不是白借的,利用了小马之后,若不能给个交待,似乎也不是很完美的行动。
不过,最终马书记还是比较婉转地表态了——最起码他认为自己比较婉转,“平丕县现在的曰常工作,陷入了停顿中,非常时刻,刘县长不一定能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,我向组织自荐一下,我有信心在任书记的领导下,在市委的指示下,担当起这个重任。”
这刘县长,就是平丕县的常务副县长,他这话,摆明了就是想要这个主持曰常工作的权力,延伸开来的话,那就是说“我想当县长”。
要是换个人,敢这么直截了当地说话,任海东怕是就直接撵人了,不过,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?而且人家这多少是表示出投靠的意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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