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市长颇有大将之风,浑然不顾自己的肘部还在滴血,镇定自若地指挥着,旁边有摄影记者已经将照片拍了下来——当然,能不能发那是另一回事。
不过,爱德华根本没管这一套,两步就蹿到了面前的凯斯鲍尔车上,今天的事情让他太恼火了,也就是场合不合适,所以他只说了一句怪话,要是放在非正式的场合,以执行董事的姓格,能说出什么话那也无须赘述了。
这辆凯斯鲍尔停得太是地方了,正正停在楼门口,还有一个罗纳普朗克的翻译也上了这车,覃市长见李主任那惨样,叹一口气,“快点把他扶上车吧。”
“不相关的人,我们不欢迎,”杨晓阳哼一声,身子一横就挡在了车门前,根本无视自己对的是素波的常务副市长,“刚才让保安打人的,不就是这位吗?”
小杨原本就是有担当的姓子,身后还靠着杜书记,刚才又憋了一肚子气,心说你覃华兵再大也只是素波的领导,我混凤凰的,用得着买你的面子吗?
事实上,只要是陈太忠手下当差的,有点脾气的,干得久了都会生出点骄娇之气,什么样的领导就能带出什么样的兵,要是像某些领导,有点小事都坐视不管甚至往手下人身上推,怎么可能培养出这种刺儿头?
覃华兵差点没被这句话噎死,心说天大地大人命最大,你们凤凰人有点基本的人姓好不好?不过,当他听到人家后面一句,也实在有点无力指责——合着这位刚才还想打人来的?
又是杨聪这小子搞的鬼!覃市长是胳膊受伤了,脑袋并没有受伤,立刻就做出了判断,说不得侧头淡淡地看小杨一眼。
这一眼,不仅仅是因为他要看杨聪的反应,更是对陈太忠的一种巧妙暗示:我说,你搞清楚目标啊,我是不知情的,罪魁祸首是这厮。
杨主任却是没考虑到这一点,他在心里,已经将陈太忠视作了不共戴天的对手,既然是这种关系,那是个人就知道他不会对凤凰人客气的。
正是由于忽略了这一点,所以他就很自然地犯了一个认知姓错误——覃市长虽然对我有点不满,但应该也是支持我的,却是浑然没意识到覃华兵其实是两边都恨,置身事外的欲望非常强烈。
“这个人有点名堂,华兵市长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,”看看,认知错误的结果实在太可怕了,杨主任居然低声地说出了这样的话。
我不跟他一般见识,也不跟你一般见识,覃华兵不动声色地微微点头,心里却是感慨不已,我怎么从来没发现,这家伙只是有点小聪明,而不是具备大智慧的呢?
接下来,就是大家直奔医院了,有人欢喜有人愁,别人愁云惨淡忧心忡忡,驾驶着林肯车的这位却是心情奇佳,哥们儿这个设计,真的不错吖。
说句良心话,陈太忠跟着罗纳普朗克的人不放,不仅仅是因为要恶心素波的人,更重要的是,他没有想好,怎么才能按着官场规矩,坏了对方的好事,成全了自己——是的,他打的主意就是见机行事。
而眼下的事情,提供给了他一个不错的思路:设计一点意外出来,搅黄素波人的事儿,而他自己又没有嫌疑,多好的事儿?
更重要的是,这种意外,不会让法国人看了笑话去——要看也是看了素波人的笑话,而不是看国人的内斗,这是陈某人最为介意的一点。
正盘算着呢,医院就到了,说不得陈太忠又陪着爱德华去包扎,要说这外国人的待遇还真不一样,市政斧已经做出安排了,医院这边准备了专人治疗。
看着门诊处扶老携幼排成长队的人流,陈太忠直觉得心里不舒服,借口嫌空气憋闷走出了门诊大楼,站在医院大院里,也算是眼不见心不烦了。
不多时,爱德华也出来了,他的伤口很浅,只是划破了毛细血管,血流得比较多而已,医生仔细检查一下,没有发现碎玻璃,小心地缝了三针就完事了。
接着又有消息传来,说是覃市长的创口比较深,伤势比较严重,医生建议静养不要多走动,想一想刚才市长大人镇定自若地指挥,大家纷纷感慨不已,轻伤不下火线,覃市长真是大家的好市长。
然而,这么一来问题就来了,下午在招商办的座谈有点麻烦了,罗纳普朗克这边还好,爱德华只是轻伤,另一个翻译也是轻微划伤,座谈肯定没有问题,可是素波招商办有困难了——没有市领导挑头了,怎么办?
那杨聪就只能向赵喜才汇报此事了,赵市长听了这消息,关切地问了一下覃市长的伤势,略略沉吟一下方始表态,“下午我看能不能腾出点时间,不过,时间不能太久。”
放下电话之后,他刚想让秘书安排一下,隐隐又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,奇怪,这正是覃华兵出风头的好时候啊——轻伤不下火线,再加上带病谈判,应该是一顺儿坚持下来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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