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黄二伯您这……还是来了啊?”陈太忠看着他就是一阵苦笑,“您这不是,有点那啥吗?”
“你说我有点啥都无所谓了,”黄汉祥知道小陈在说自己出尔反尔,可是他心情不爽了,也就懒得再否认——要不也是小看人家小陈的智商,而且,他还着急着挽回局面,“我就是在门口等着,这总不算过分吧?我说太忠,这天儿还大亮着呢,你不再等一等?”
“太阳落山了,没用了,”陈太忠苦笑着摇一摇头,又很“怀疑”地看他一眼,“这个……不可能公园里没安排人吧?”
“你小子从来不肯相信我,”黄汉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,扯开了话题,“我说你说的那人,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啊?”
这就是他眼见事情无望,表面上看是跟小陈要解释,实则也是想问一问是不是有挽回的余地——你做不到的,我们老黄家未必做不到。
陈太忠扯谎话是很在行的,不过,说一句谎话简单,但是可能要用百句谎话来圆,他懒得费心费力,所幸的是,自打进入官场之后,他接触的多是聪明之辈,能举一反三的主儿见得太多了。
既然有了这样的认识,他的回答就很是简单,遇到要害之处,就是一问三不知:与其我自己编,还要担心骗不骗得过人,不如你们自己脑内补完得了。
比如说这个老中医为什么找上你呢?陈某人的回答就很有代表姓——“这个我也不知道,也许他接触过别的人,只是那些人自己不说,外人哪儿还能清楚……”
黄汉祥问了半天,始终是不得要领,终于也泄气了,“小陈,这个……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?”
“这次我都是撞大运来的,”陈太忠皱着眉头,淡淡地说一句,“想给爹妈再求点那种药……其实我就知道没啥希望。”
黄汉祥听得也沉默了,好半天才发问,“那你怎么知道,他这次可能出现在这儿呢?”
“呵呵,”陈太忠张嘴笑一笑,却是没发出什么声音来,典型的苦笑那种,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,“我旁边的那些人,撤了吧,我也就是一普通人……我现在想去静一静心。”
说完这话,他冲黄汉祥点一点头,上了本田车,打火起步,竟然再没有打什么招呼,黄总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,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一点什么,好半天才苦笑一声,“很久没人让我吃汽车尾气了。”
“这小年轻,火气挺大的嘛,”黄老的机要秘书发话了,他有点不满意陈太忠的态度,“怎么这个样子?”
“算了,不跟他计较,”黄汉祥摇一摇头,他心里很清楚,小陈这么说,其实已经猜出自己今天的布局了,只是小家伙知道他人微言轻,就伪作不知了——他能做的,就是巧妙地暗示一下,麻烦你们监视的档次高一点成不?
想一想当初夺了人家的药,今天又派人监视,现在还想多问点什么别的,失望之下的小陈略略失礼一点,岂不是也正常?
“那……对他要不要再跟一段时间了?”机要秘书发问了,很远处的陈太忠心里就是一个激灵,他将“一线牵”术法的神识留在黄汉祥身上,等的就是这句话。
说实话,由于今天一整天无所事事,他就已经盘算好了,要是为此引来有关部门的长期关注,那这个破官当不当真就无所谓了,正好履行诺言,带着小萱萱四处游山玩水去。
至于说错过了X办的关注而去关心吴正杰的病情,并且因此而丢官,这么做是不是划得来,每人心里都有杆秤,他认为为了小白同学这么做,值得!
真的想继续历练情商的话,大不了哥们儿玩个一年两载之后,找个地方伪造了身份,继续混官场嘛。
“不用跟了,”黄汉祥摇一摇头,他绝对相信,陈太忠找那老中医的手段不多,否则也不会做得如此过分了——这也是小陈孝顺,换给我黄某人在他的位置,真的未必舍得、未必有胆子为此而拒绝一号的关注。
既然是如此,跟就不如不跟了,倒不如等这家伙的毛躁劲儿过去了,大家再坐在一起好好地聊一聊,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手段能找出那老中医来。
“凤凰那边的消息说了,这家伙整天不着家,我觉得着啊,他也未必有黄二哥你说的那么孝顺,”这机要秘书还真的叫上劲儿了。
“你这是什么话,孝顺一定要着家吗?”黄汉祥怎么听,怎么觉得有点影射自己的嫌疑,他正好心里气儿不顺,说不得就哼一声,“你根本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小陈是怎么回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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