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然要带着荆紫菱一起回去了,不管怎么说人家是荆老的孙女儿啊,半个小时之后,等两人赶到临铝驻京办的时候,范董事长却很遗憾地告诉二人……估计黄总不能来了,有事儿了,可是大家不能散,得等消息。
看人眼色的滋味,还真不是一般的郁闷啊,陈太忠看着愁眉不展的范如霜,感触颇深地叹一声,“范董,其实我发现,你也活得挺累的啊。”
“嗐,谁说不是呢?”听到这话,范如霜登时就是一声苦笑,脸上挂满了失落,再也不见人前的那种意气风发。
不过,她倒是个控制情绪的高手,下一刻,她就笑吟吟地看着陈太忠,“迟早有一天,你也会遇到这种事的……对了,今天手气怎么样?”
陈太忠倒是不怕把事情学给她听,如此这般地解说了一遍,“……不过,我也不知道他们赌的是多大的,赌相也不是很难看。”
“这种事情你问我,那就是问道于盲了,”范董知其心意,不禁笑着摇摇头,“这种圈子我也少接触,要不然哪里会像眼下这么被动?”
“倒是你赢的那点钱……”她略一踌躇,心说不让人家要也不好意思,怎么说也两百多万呢,可是再想想眼下自己的窘况,终是咬咬牙,“能不能送南宫毛毛一个人情,少要一点?”
“这个……”陈太忠有点犹豫,他不是舍不得这点钱,而是他觉得,范如霜你这要求,提的有点过分吧?你拿自己的钱慷慨,我绝对没二话,凭什么干预我的收入啊?
换个时候,怕是他已经开始歪嘴了,只是才见了范董事长坐困愁城,他倒也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,“少要多少?”
要是拿出一两成给南宫毛毛做谢礼,那是他早计划好的,这年头独食不肥,不过要是你的要求太过分的话,那么就……哼哼。
“你看着办吧,最好能全免,”范如霜还真敢说,不过,范董做事,自然不会像陈某人那么不着边调,“你在这儿的损失,回去我补给你。”
“补给我?怎么补给我?”陈太忠听得有点奇怪?斜眼看看她,“两百多万呢……没啥名义的话,我可不敢收这么多钱。”
范如霜看看荆紫菱,欲言又止,只是,以天才美少女的脑瓜,对这种明显的暗示,岂能不知情?于是嫣然一笑站起身来向外走去,“我去给我哥打个电话。”
“这女孩儿真的不错,太忠啊,你要错过了,我都要为你感到可惜,”范董看着她的背影,由衷地感叹一句,“可惜就是个子高了点儿,搁在我们那个年代,这叫大洋马,不过,眼下时代不同了……”
她絮叨两句,方始转入正题,“临铝阴平分公司的帐很乱,总经理陈小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,只要你反应他的问题,我就下手去查……这家伙这几年手脚很不干净。”
“是张永庆的人?”陈太忠一听,就直指问题的核心,没搞错吧,你欠着我的人情没还,眼下又要撺掇着我排除异己?
“是老张的人,”范如霜相当痛快地承认了,一点也不隐瞒,“当时怕影响太大,我说了不动那里的主要领导班子,谁想到这家伙胆子挺大,以为没事了,现在还是我行我素的。”
“你放心,只要你出面,这件事我会一查到底的,”她笑着向他解释,“主要是我不好出尔反尔,你一出面,我借势发挥肯定没问题。”
“可是,这对我有什么意义呢?”陈太忠死活想不清楚里面的关窍,忍不住出声发问了,“这事最后就交到你们临铝纪检委了,是不是?”
“我要真的处理他,还要上报呢,也不是那么容易的,最多就是让他稀里糊涂下了就完了,”范如霜冷笑一声,“我还得考虑临铝的形象呢,你说是不是?”
陈太忠默然,范董这话说得真的够赤裸也够坦诚,这女人强势的名声在外,他只当她在铝厂就是一言堂了,谁想要考虑的问题也不见得就少到哪里。
“那其实换个人,也能配合的,是不是?”他很谨慎地发问了,说句实话,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,这话题怎么就扯到这里了,“阴平招商办的安道忠,是我党校同学,关系很不错的。”
当然,他这么说,不过是心里下意识地存了躲避争斗、远离漩涡的念头,倒也不能说就是不妥当,只是却是忘记了初衷。
“当然,给谁办这事儿都行啊,”范如霜笑着点点头,看着他的目光却是有点异样,“不过,我忍了这么久,既然已经把他养得这么肥了,八位数的身家……又何必便宜了外人呢,小陈你说是不是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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