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郭所,郭所,我求求您,求求您了,看在小钱我往曰还听话的份儿上,拉我一把吧……我绝对忘不了您的好!”
不过,就算他惶恐到如此地步,声音依旧是有气无力的,可见,这三个来月,他是吃了不少的苦头。
你少跟我来这套,瘟神找上你了,你倒是说起来“以往听话”了?妈逼的你这是想拉我陪绑?郭所长冷哼一声,淡淡地摇摇头,“我什么都没听见,不要跟我说这个。”
一边说着,他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一眼陈太忠,刚才他明言对方会转回监狱,已经算是向陈某人示好了,现在又是这样的表态,瘟神……应该满意了吧?
“郭所长果然是朋友,”陈太忠笑着鼓了一下掌,随手从手包里摸出个盒子,不由分说地塞给了他,“我这人最喜欢交朋友了,一点小意思,呵呵……”
手表?郭所长没见过什么高档手表,不过,只看盒子上纯粹的洋文,也知道这东西价格不菲,登时就皱着眉头往回推,“陈主任……你这是干什么?”
“交个朋友嘛,”陈太忠瞪着他,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,展颜一笑,“哈哈,你放心,就是个小礼物,这家伙的事儿,不用麻烦郭所长的。”
不是让我出手搞人就行!郭所长听到这话,登时松了一口气,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,陈太忠的名头响亮,他不敢招惹,但是,钱串子身后好歹也站着建委副主任呢。
他有胆子让钱串子活得难受,可是真要搞死此人,他却是没胆子出手的,“死者家属情绪稳定”这种话,也就是在报纸上能体现出来,现实中是断然不可能发生的。
尤其是,这家属中还有一个实权的副处的话,那郭所长的曰子,会很不好过的,他可不想最后成为某些事情的替罪羔羊。
“那个,陈主任,这东西我还真不方便收,”他琢磨一下,还是把盒子递向陈太忠,脸上也是很坦诚的样子,“太忠你能答应我一件事,我就感激不尽了。”
不着痕迹地,郭所长悄悄地转变了称呼。
“什么事儿啊?”陈太忠笑着发问了,称呼也随着转变,“呵呵,老郭你尽管说,我这人一向挺好说话的。”
郭所长看看他,又看看跪在地上的钱串子,嘴巴动一动,似是想说什么,却又有所忌惮的样子。
“那咱俩换个地方说?”陈太忠会错意了,他只当对方是在暗示——这儿说话不方便。
“那倒不用,”郭所长笑着摇摇头,他现在的话,还必须让钱串子的听到,“我的意思是,能不能出了我的临看,你再弄他?我们看守所也有考核指标呢,一年不能超过……个。”
这话是撇清的意思,不管陈太忠答应不答应,他都必须让钱串子听到。
“他?哼!”陈太忠一指钱串子,旋即不屑地冷冷一哼,根本没兴趣接郭所长递过来的盒子,“他是自杀,这个你不用艹心,他一定会死于自杀,比如说手银过度……或者,突发脑溢血之类的意外死亡。”
当然,他说这么多,并不是说,一定要制造钱串子是自杀的假象,甚至可以这么说,他说话的重点在最后面一句——此人应该是意外死亡。
可是,他举的这个例子,实在是有点恐怖,钱串子听的真的是有点毛骨悚然了。
手银过度——这个或者不能让人因此而死亡,但是在号子里绝对是一种酷刑,精尽人亡而死的,他没见过,但是因为这个而发疯的,他见过却是不只一个人。
在这里,有必要对号子里的等级做个简单的介绍,抛去后台、钱财、战斗力之类的因素,只说按所犯罪行分类而排座次的话,抢劫犯在号子里的待遇,是最高的,而强歼或者诱歼被判刑的,地位却是最低的。
抢劫犯玩的就是胆气,这个年代,飞车党还不算流行,大多数的抢劫犯,扮演的还是剪径强人的角色,毫无疑问,这是很需要胆量的,而好汉总是容易被人尊重的。
等而次之的,就是小偷小摸一类的人物了,在道上的人看来,虽然小偷小摸需要一些技巧,属于熟练工种也有那么一点技术含量,可是,不敢当面锣对面鼓地拿钱走人,胆气上终是逊色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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