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候,陈太忠的手机又响了,来电话的是清湖分局办案的警察,“陈科,那个陆海洋,是铁永红的儿子,现在人家要保释呢。”
“铁永红?这是哪根葱啊?”陈太忠知道,陆海洋就是那个被他放翻的家伙,明明是旁观者还得瑟得不得了,动不动就满嘴喷粪。
“化工厂厂长啊,”电话那边详细地解释,“就在横山区呢,铁总亲自打电话来,要让放了他这个儿子。”
啧,原来是他啊,陈太忠想起来了,吴言第一次被自己那啥的时候,可不就是才去化工厂走访完,淋个落汤鸡回来的吗?
“切,化工厂管得了警察局吗?他的手伸得挺长的嘛,”他理都不理这碴,“反正,我怀疑这个陆海洋啊,他跟破烂刘他们有勾结,咱不能冤枉一个好人,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不是?”
“知道了,陈科,你放心好了,”这边挂了电话,苦笑地摇摇头,铁总手长?你姓陈的手更长啊。
不过,既然是陈科的意思,这位倒也不怕就得罪了铁总,嗯,铁永红把个化工厂搞得曰薄西山死气沉沉,可是据说丫手里很衬点银子,想到这儿他就笑了,这次,哥们儿也借机闹两个花花。
这种事情,当事人一般总是要向主事的意思一下的,可搭上陈太忠的便车,那狮子大张嘴也是无所谓的,铁永红你要不服气,可以去找招商办的陈科长理论嘛。
看来传言果然不虚,常向陈科请示和汇报,那是有益身心健康的,这位下意识地掐动手指,不住地盘算着:这次,该怎么宰铁永红才合适呢……安道忠的办事效率挺高的,不多时就将杜云生的几个铁杆找了出来,虽然杜老书记在下马乡势力滔天,人脉惊人,但是走得特近的,还是数得过来的。
这些人有的受到了这次的冲击,有的却是没有,基本上还具备兴风作浪的条件。
甚至,安主任都猜出了这次请破烂刘出手的,会是哪几家,他不可能确定是哪一家,但是根据逻辑推断,应该离不开这几家。
“不过,按说是没什么证据的……”说完这些,安道忠无奈地看着陈太忠,双手一摊叹口气,“都怪你下手太狠了,二傻现在还昏迷着呢,也不知道啥时候能醒来。”
要证据有毛的用?哥们儿要的就是名单,陈太忠心里不屑地冷哼一声,脸上却是愁眉不展,异常艰涩地点点头,遗憾地咂咂嘴,“唉,他不醒来……真的是没办法啊,我当时,怎么就下手那么重呢?”
两人絮叨一阵,看看时间不早,安道忠就要做东请陈太忠吃饭,正在这个时候,陈太忠的手机又响,来电话的却是“白书记”。
吴言这个时候来电话,而且事先连个短信也没有,应该是有正经事要谈,陈太忠略一迟疑,就接起了电话,“你好,吴书记。”
他非常清楚她在细节上的小心,这一点,他陈某人就算拍马也赶不上。
“小陈你好,”果不其然,吴言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,“听说你们招商办下午受枪击了?我代表横山区委,表示深切的关注。”
“谢谢了,吴书记,感谢横山区委的关心,那儿是我娘家,”陈太忠绷个脸,非常僵硬地回答,“不过你要是为铁永红说情,那我真的就很抱歉了。”
一边说着,陈太忠一边冲安道忠苦恼地摇摇头。
这个死鬼!吴言有点奇怪,陈太忠怎么会反应这么快,“铁永红向组织求助了,说是你们招商办诬良为盗,说他儿子很规矩的。”
“他要草我妈,我能让他出来吗?”陈太忠一提这事儿就火,“我今天就假公济私了,非收拾那个王八蛋不可……”
按说,陈太忠说到这个程度的时候,安道忠就该回避了,涉及到了以权谋私,做为个外人,听到这种禁忌话题总不是什么好事,更何况陈太忠刚才还向他摇头暗示了?
不过,人有点八卦心总是很正常的,安主任很想听下去,而且,只要陈太忠没有明确的示意,要自己离开一下,自己若是要离开,反倒是有故意把关系往生分里扯的嫌疑。
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,错非当事人很难体会,安某人是陈某人的同学,目前又走得这么近,有意避嫌的话,真的很……反正就是那个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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